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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第四部分第7章 在决策者身边历练(4-6)

第四部分第7章 在决策者身边历练(4)



1940年,杰罗晋升为准将,任当时美国陆军最重要的部门之一——陆军参谋部作战局局长。1940年11月18日,杰罗给艾森豪威尔发了一封短电报,这时艾森豪威尔在华盛顿特区路易斯堡基地任第9军参谋。杰罗通知艾森豪威尔一项将要做出的任命,问他是否愿意干这项工作。

艾森豪威尔最大的心愿是成为野战指挥官,而不愿在总部工作。在给朋友的一封长信里,艾森豪威尔说自己缺乏部队经历和指挥经验,觉得如果想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他需要更多的部队经验。他希望重新考虑对他的任命。

他对杰罗的这个答复,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项决定,对他未来的事业有着极大的影响。如果接受了杰罗提供的职位,那么艾森豪威尔可能就永远失去成为一名指挥官的机会,在下次世界大战中只能做旁观者。第二天他写信给杰罗,杰罗同意了艾森豪威尔的请求,让他继续留在部队里。

在1941年6月24日接到新命令调他到第3军军部工作之前,艾森豪威尔一直留在路易斯堡。第3军驻扎在得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军长是沃尔克•克鲁格将军。这是一个短暂的任职。不久,艾森豪威尔再次接到命令,让他到总部做规划工作。这次是马歇尔将军亲自发出的召唤,没给艾森豪威尔拒绝的机会。在华盛顿,艾森豪威尔任杰罗的助理。在艾森豪威尔被挑选到总部工作这件事上,杰罗起了作用,当然其他许多人也起了作用。另外一个对艾森豪威尔被选调到总部工作起了很大作用的人是马克•克拉克将军,他也是艾森豪威尔的密友。1941年路易斯安那演习结束不久,克拉克对艾森豪威尔说,马歇尔想对华盛顿的参谋班子做调整。马歇尔曾对克拉克说:“我希望你列一个10人名单给我,这10个人你都要非常了解,并推荐一人任参谋部作战局局长。”克拉克回答说:“我很愿意效劳,但我只有一个人。如果你要10个人的名单,我把这个人的名字写上,其他9个位置我都会写‘同上’。”

“哪位军官会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马歇尔将军问。

“艾克,艾森豪威尔。”克拉克回答说。

“我从没见过他,”马歇尔说,但很快表示他了解艾森豪威尔出色的工作记录。克拉克将军注意到,“不久后,艾森豪威尔奉命调往华盛顿……”

对艾克的调动起关键作用的人物是沃尔克•克鲁格将军。“在路易斯安那演习结束后,马歇尔将军问我谁最合适任参谋部作战局局长,我回答说这件事我已考虑了很久,我认为艾森豪威尔最合适,尽管我不愿意让他离开。”

在采访艾森豪威尔时,我问他,为什么在1941年将他选入作战局。艾森豪威尔回答说:“我想是杰罗、克拉克和海斯利普推荐了我,说我在利文沃斯堡学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这期学员的竞争力都是相当强的,拿第一不容易。我认为马歇尔很重视在利文沃斯堡指挥与参谋学院的表现。”在利文沃斯堡,负责对艾森豪威尔做出评价的是福克斯•康纳。康纳是个性格坚强、富有敬业精神、才华出众的军人。

“康纳将军,”艾森豪威尔说,“在巴拿马时就决定替我将来作战术决策打下基础。每一天,康纳将军都要我起草司令部的具体命令,而不是泛泛的指令。在3年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要起草当天行动的命令。通过这一训练,起草战术命令已成为我的第二本能。”

如果不是康纳将军,也许艾森豪威尔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进入指挥与参谋学院学习。由于在使用坦克的问题上与步兵长官有争论,很显然艾森豪威尔少校将失去进入指挥与参谋学院深造的机会。康纳将军深知到指挥与参谋学院深造的重要性,决定介入这件事。康纳将军将艾森豪威尔调到副官办公室工作,这个办公室每年有两个名额到指挥与参谋学院学习深造。1924年,康纳将军送艾森豪威尔到利文沃斯堡指挥与参谋学院学习。

艾森豪威尔来到陆军参谋部作战局任副局长不久,就接替了他的上级和朋友杰罗。马歇尔将军解释说:“在珍珠港事件发生后,我将他提为局长,替换已任两年局长的另外一个优秀的军官杰罗。我觉得杰罗因劳累过度而失去了创造性。我不喜欢任何人在某个岗位上任职时间过长,以至于提不出比我更好的主意和设想。一旦我发现某个军官不再有创新性,不能再为我提供新的知识,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提出对于赢得战争胜利至关重要的观念和思路,我就会撤换他。艾森豪威尔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新办法,对我帮助非常之大。”

在任何一个职业中,处于领导层的人都希望周围的工作人员有头脑和想像力,能够补充、完善自己的思想。在这方面,艾森豪威尔相当出色。

对艾森豪威尔升迁的第二件大事是为在欧洲的盟军联合作战行动制定方案。艾森豪威尔在4月份接受任务,6月份即完成了方案草案。艾森豪威尔把题为《对欧洲战区司令官的指令》的文件提交马歇尔将军,并建议马歇尔详细审查。马歇尔将军回答说:“我当然要仔细看看,你可能就是执行这个方案的人。如果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能离开?”

一周之内,艾森豪威尔接到赴伦敦任欧洲战区司令的命令,不久艾森豪威尔转任盟军北非和西西里战役的指挥官,后来又成为指挥盟军进行诺曼底登陆的最高司令官。

艾森豪威尔的成就表明,仅具有领导能力是不够的,还必须有机会让上级了解到这一能力。诸多良师的点拨、运气和多年的艰苦工作与精心准备,最终为艾森豪威尔担当重任创造了机会,当然艾森豪威尔也成功地担当起了如此重大的责任。

如饥似渴地吸纳领导的遗传基因

领导者对部属的提拔并不是直接将手中的权力交给他,而是对他委以重任,将机遇与考验一并提供给他。通过为部属的职业发展提供有挑战性的任务,领导者实施有针对性的指导、咨询、建议和教育,从而一步步将部属推上他能胜任的岗位。



第四部分第7章 在决策者身边历练(5)



布朗将军在1973~1974年间任空军参谋长,1974~1975年间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乔治•布朗将军的军人生涯是迈耶将军对“导师”的定义的经典范例。这个定义内容包括指导、咨询、建议和教育,学与教,为职业发展提供有挑战性的任务等。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布朗以令人目眩的速度获得晋升,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从中尉晋升为上校。也许会有人认为既然有了如此漂亮的开局,就应该理所当然地晋升到四星上将。然而,事实并非绝对如此,还有另外两个与布朗同时代的年轻军官在二战期间迅速晋升到上校,不过他们后来都不像布朗这么成功。

在一次访谈中,雅各布•斯马特将军谈起了布朗的成功之路。“某些空军高级将领有意做出安排,帮助布朗取得进步和升迁。其中之一是埃尼斯•怀海特。怀海特是具备诸多领导素质的超级人物。有一次怀海特告诉我他认为布朗具有不同寻常的能力,并曾鼓励过布朗,推荐布朗到更有利于其发展的位置上去。”

1950年6月9日,怀海特对布朗的述职报告做出评价:“在所有有15年军龄的上校里,我认为布朗是最棒的。依我的判断,在服役时间相同的情况下,我还没见过像布朗这么能干的军官。”

1957年6月,布朗从战争学院毕业,当时布朗是上校军衔,被空军参谋长托马斯•怀特将军选为副官。我曾请教过布朗将军为什么怀特选他到那个职位任职。布朗回答说:“我不记得曾与怀特将军打过交道,不过我与他的助理副参谋长雅各布•斯马特将军交情很深,我认为是斯马特将军对我的这个任职做了安排,虽然他从未对我提起过这件事。我第一次见到怀特将军是在国家战争学院,当时怀特将军来做报告,我只是班里的一名听众。当我们快要毕业时,我问斯马特将军将来自己可能干什么。他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说,我在这个地方有点儿财产,有一幢房子需要处理。如果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就必须尽快处理了这幢房子。他回答说,不要担心,你会留在这里的。我想是怀海特和斯马特安排了我的任职。

“怀海特教会我许多东西,因为我对五角大楼一无所知,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事办成。正常情况下,高级军官对于手下的参谋人员是相当自私的,这些高级军官只想让他们帮他做事。要是有高级军官愿意帮助一个参谋,这是不寻常的。我认为,他们相信可以帮助我、推着我成长为一个对空军有益的人。”

布朗的密友罗伯特•迪克松也是怀特将军的参谋。我问他:“你认为怀特将军对布朗的发展有影响吗?”迪克松回答说:“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在怀特将军身边,就不可能不受他的影响,就必然会学到许多东西。在那个阶段,我们这些上校就像海绵,甚至比海绵还贪婪,就像吸尘器一样,到处吸取有益的知识。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发现,对某个军事问题产生新的感想。不仅与怀特将军在一起时如此,就是与其他高级将领在一起时也是这样。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对这些人物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我们正处于一个觉醒和成长的时期。我们的心灵是敞开的,准备接受一切有益的东西。华盛顿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令人振奋的城市,我们的工作同样令人振奋。

“怀特将军非常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为人谦和,讲究手法。怀特将军和布朗将军有个共同的想法,认为单刀直入地直奔主题去解决问题是行不通的。在某种程度上,某些行事直截了当的人们批评怀特将军,然而怀特相信说服的力量。乔治从怀特将军那儿学到了这一点,乔治的天性和方法也是这样。乔治和怀特将军都是有脾气的人,乔治脾气不小,有时会大发雷霆。但是假如有选择的余地,乔治总是希望以柔和的手法把事情办好。乔治还认为怀特将军有远见,能看到长远的问题,并愿意用短期的代价换来长期的胜利。怀特将军预见到空间对美国空军和美国国家利益的重要性,这是其远见的一个证明。现在似乎谁都清楚空间的重要性,但当时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却寥寥无几。我认为,怀特将军把这种素养教给了乔治,这是看待事物的一种新视角。”

1959年6月~1963年8月,布朗将军任国防部长的军事助理,这是在布朗将军的职业生涯中最具挑战性的一项任职,特别是最后两年,布朗将军任麦克纳马拉部长的军事助理。当时,许多军官与麦克纳马拉有矛盾,不喜欢他的行事方法。不过,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布朗在麦克纳马拉身边干得也很漂亮,受到麦克纳马拉的赏识。

我曾问过布朗,他认为自己是怎样成长为美国空军参谋长的。布朗将军回答说:“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当空军参谋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当上的,或许我是同代人中的最佳选择吧。我最早在轰炸机部队服役……后来除了后勤指挥官和系统指挥官,所有的任职经历我都有了。在瑞安到部队视察时,我已在越南待了一年。当时瑞安是空军副参谋长,并已获接任参谋长的提名。他对我说,我将继他以后任空军参谋长。

“这些话是在瑞安任参谋长之前对我说的。我对他说:‘杰克,不要这样。你现在还不需要做出决定,到时你仍有选择其他人的余地。’瑞安回答说:‘不,只要不是你自己不争气,身体健康,选择你是理所当然的。我希望你现在就知道这个选择,因为我想让你现在就开始考虑有关事宜,以参谋长的身份去思考,这样在心理和思维上先做好当空军参谋长的准备。’

“考虑到我曾担任过的职务,再加上瑞安跟我说的这些话,显然我是被作为空军参谋长来培养的,尽管在瑞安提到这件事之前,我从未认真琢磨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曾有四年的时间任参谋长和国防部长的副官,接下来到军事空运司令部和物资空运司令部任职,还到联合特遣部队任职,有两年时间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助理,然后去越南。参联会主席助理这项任职,让我有机会了解国会、五角大楼、国务院和国家安全委员会是怎样运转的。我还在国务院政策设计委员会工作过一段时间,在那儿我与许多现居政府高位的人在一起,其中包括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

“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杰克•瑞安会这么做。不论怎样,我对瑞安说:‘不要这么说,这样会使我感到糊涂。’当我结束在越南的任职后,我想去欧洲,因为我想戴维•伯奇纳尔的任期快满了,他的位子马上要空出来。我们在华盛顿特区开会时,杰克•瑞安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说:‘你回国,任系统司令部司令。’我回答说:‘我才不想接这个活呢。’瑞安说:‘正是为此,你一定得接。’”

1970年7月,在空军第7联队长和越战美国空运司令部负责作战的副司令的任职期满后,布朗调任美国空军系统司令部任司令。

我与瑞安将军谈起了布朗就任系统司令部司令这件事。瑞安将军解释说:“乔治•布朗在第7联队任职时,我常去他那里视察,对他在那儿的工作印象很深。他精通业务,掌握部队的情况,并能影响到他的陆军上司。他对兵力运用的看法是相当棒的。他有能力在坚持自己的观点的同时不触怒别人。

“因此,当他结束在越南的任职后,我们调他回国任系统司令部司令,我认为系统司令部需要用作战风格来管理。我觉得换个新人来管理系统司令部也许挺好,而且布朗是个顶尖高手。当然,我也在考虑谁接替我的问题。布朗是当然的人选,不过如果他多一些系统司令部的任职经验可能会更好,因为武器采购是空军参谋长的一项重要职责。这一任命将让布朗了解到这方面的情况,同时还待在华盛顿。因此早在1972年秋的某个时候我就告诉乔治要推荐他接任空军参谋长。”

当时的助理空军部长是约翰•麦克卢卡斯。他对布朗任系统司令部司令这件事的看法是:“我们一致同意布朗是下任空军参谋长的人选,而系统司令部能为布朗提供必要的背景经验。瑞安将军在就任空军参谋长后马上让布朗知道自己将接任空军参谋长,虽然四年之后布朗才接任。在此之前,布朗就一直被看好。”

让金子般的人脉缠绕自己

在你工作过的地方总有些“长官”对你有好的或差的印象,他们会希望或不希望你到某个岗位工作;一旦有现成的岗位,他们就会凭着对你的“印象”考虑是不是给予你发展的机遇。



第四部分第7章 在决策者身边历练(6)



在1979年,迈耶跳过了57个比他级别高的将军从中将军衔直接升为陆军参谋长。他的这一传奇般的晋升尤其明显地体现了导师指导对于一个领导人成长所起的关键作用。

为什么选择迈耶做陆军参谋长?为什么他能跳过57个比他资历更深的将军?迈耶解释说:

1979年我接到了赴德国海德堡任职的命令。这个命令已经公布,我们已经把一部分家居用品运上船,运货商在忙着搬其他东西。那时我也已经知道下一任陆军参谋长是谁。

星期五下午我接到哈罗德•布朗打来的电话:“总统明天早上要找你谈话。”也就是说星期六早晨总统要召见我,但很不巧,因为第二天就是我父亲的80岁生日,在我动身去欧洲前,我家要去宾夕法尼亚州的圣梅里斯给老头子过生日,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去。于是我这样回复他:“噢,哈罗德,很抱歉,明天我要去给父亲过80岁生日。”哈罗德不管这些,他说:“听着,我觉得明天来见总统这件事很重要。”他没告诉我总统找我有什么事。我答应去见总统,因为,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上司,他总是正确的。

因此我去见了总统。我猜总统可能想告诉我做出派我去欧洲的这个决定有多么伟大。我想向总统表示我同意他的这个看法,并告诉他我打算怎样在欧洲干那些大事。总统开始跟我谈起远东、朝鲜和其他许多地方。接下来对我说:“你的志向是什么?”我想,我才50岁,已经是四星上将了,即将到欧洲去当司令。我说:“好吧,告诉您,总统先生,这是真的——当我在本宁堡还是一名年轻中尉的时候,我常在巴尔莱尔大街散步,穿过高尔夫球场。我决定有朝一日要住到巴尔莱尔大街两旁的某个大房子里去,训练在本宁堡的年轻军人。”总统说:“我不是问这个,将军。你的志向是什么?从欧洲回来后你打算干什么?”我说:“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我想我愿意做训练工作,或其他类似的事情。”总统接着说:“当陆军参谋长怎么样?”我对他说我从未真正想过要当陆军参谋长。他又说:“如果现在就让你当陆军参谋长怎么样呢?”我对他说了现在不适合当陆军参谋长的所有理由。总统说:“下周我再打电话给你。”

就这样我从白宫出来便驾车去圣梅里斯庆祝父亲的生日。为父亲过了生日后,我开车去巴莱克斯,星期日夜里到了那儿。一路上“如果现在”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我到巴莱克斯是为了履行负责作战的陆军副参谋长的职责,在星期一夜里回华盛顿前检查新部署的任务和其他几件事。在巴莱克斯,我再次接到了哈罗德•布朗的电话,“总统说让你现在就当参谋长。”突然之间,一个极其重大的责任降临到一个还不算太结实的肩膀上,你会对自己能做些什么感到困惑。

第二天当运货商在继续搬运东西的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告诉她我不去欧洲了,她也不用收拾了。

迈耶任陆军参谋长这项任命宣布后,当时的一位将军说:“他成为陆军参谋长是理所当然的。他在陆军的经历比大多数军人都完整,他曾在指挥和参谋岗位上工作过,曾去过欧洲、朝鲜和越南。他在五角大楼干过,知道怎样与国会打交道。他的职业经历里没有任何薄弱环节。”

的确,迈耶的军事生涯极其丰富,他在各个不同的关键岗位上工作过,积累了足以担当参谋长的各项经验,并且打下了做好这项工作必不可少的广博的人际关系基础。

还在少校军衔的时候,迈耶就幸运地被调到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工作。他对我谈起了这段经历:

对我影响最大的人是吉姆•穆尔将军,当时穆尔任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参谋长,我担任他的副官和助理执行军官。我为什么能到欧洲任职这件事是重要的,因为它关系到我为什么会任穆尔的助手,它也表明人际关系对于一个人的进步有多么巨大的影响。我的一个同学卢•米歇尔为穆尔当了几年副官,当时我也在法国。在法国我过得很不错,工作也不错,下班后可以打高尔夫球。我们喜欢那个地方,与他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有一天,我接到米歇尔的电话,“穆尔将军今年夏天要找一名副官,你想来吗?”我回答说:“我跟妻子谈谈,回头再打电话给你。”当时我在学校里学习,我想,去他的吧,我不想被拴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里。我继续待在这儿不错,工作也挺好,上司对我很好,周围的同事也不错。

后来,我又接到米歇尔的电话,“你到底想不想过来?”我回答说:“算了吧,我决定不去了。”我刚说完这些,米歇尔又说:“等一下。”奎因将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你这头蠢驴,快点过来,这对你是个重要的工作。”在第101空降师里,奎因将军曾当过我的营长,现在直接为参谋长穆尔将军工作。我不情愿地回答说:“是,长官。”

这件事说明生活一向不是简简单单的。在你工作过的部队里总有些长官对你有好的或差的印象,他们会希望或不希望你到某个岗位工作。

迈耶为穆尔将军当了两年副官和助理执行军官。在此期间,他接触到了新的领域:参谋工作和国际行动。两年的时间里,迈耶直接参与了司令部的每一项参谋业务,为他提供了参与完成具有挑战性任务的机会,而在正常情况下,一名少校参谋是无法接触到这些任务的。迈耶经常陪同穆尔将军旅行,因而有机会坐下来听上司与其他领导人的交谈。此外,迈耶还有机会直接与欧洲盟军最高司令诺斯塔德将军打交道。迈耶告诉我:“穆尔将军的作用主要是为我提供锻炼的机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提供指导,必要时用自身的言行教导我。我们时常就广泛的主题进行面对面的讨论,有时也意见相左。他清楚自己在与一个没有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年轻人谈论广泛的国际问题,并从中汲取新鲜思想。”

通过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工作,迈耶还结识了两个朋友,这两位军官对他后来的职业生涯起着不小的推动作用。迈耶回忆说:“查理•科科伦和伍迪•伍德华德都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工作。科科伦负责核武器问题,伍德华德将军负责部队建设。他们俩都是非常优秀的指挥军官,当我返回美国时,他们都在陆军参谋长哈罗德•约翰逊将军办公室工作。”

回忆起在欧洲工作的这段机遇,迈耶说:“谈起导师的指教,我觉得它主要是指别人花时间向你提供指导,给予你教育,当你需要建议时,花时间解答你的问题。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既有鼓励也有鞭策。他们向部下敞开自己的家门,这是非常重要的。当我从美国武装力量参谋学院毕业后,两位曾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为穆尔将军工作过的军官(上面提到的两人)把我引介到陆军参谋长的协调与分析办公室工作。”

这些关系为作为少校和中校的迈耶提供了在参谋长办公室工作的机会,并使他能够直接与艾布拉姆斯将军、约翰逊将军和韦勒将军打交道。迈耶还有机会直接与这些将军的副手打交道。迈耶还注意观察陆军参谋部内部争权夺利的情况。所有这些教育都是在穆尔将军的指导下获得的。迈耶有机会为一些在参谋职位上成长起来的将领工作,本来他不熟悉这些背景。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迈耶第一次与国会议员打交道,为高级将领到国会作证起草稿件,帮助即将退休的奥马尔•布莱德雷上将准备有关薪金问题的致国会议员的证词。因此,迈耶获得了观察、熟悉陆军参谋长办公室工作的机会,熟知这个办公室的主要职能。

艾森豪威尔对于如何成为决策者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在制定决策的人身边工作”。迈耶将军的际遇表明,要成为决策者,必须让核心领导者了解自己。我们分析迈耶将军的经历和他所服务的对象,就会看到他喜欢说的“导师的指导”起了多么巨大的作用。